水面的光 | Water Light
20180128
水边的光要比光好看一些，因为水给光增添了一层空间。这个空间里人很好，物件也很少。河是一条近似真空的裂隙，在连续的地面上流淌出一些节奏。昨天我站在河边上，想到一个问题：天上的光那么多，水面反射起来该是很辛苦的。而后又想到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，水是无情绪的，人站的位置不同，所以才看到不同色的反光。我在河岸这边看到晚霞初上时闪光的指示灯，而对岸的人可以直接看到晚霞，铺垫在鱼鳞一样的云层后面，向地面方向晕着淡橘的光。如果此时我向河中投掷了一块石头，对岸的人如果也恰好有无聊的人握着望远镜张望，他应该能看到一丝频率不同的波光。因为石头的体积，河面应该可以上涨一丁点，反光应该可以离人更近一些，离天也更近一些。
河底有许多这样的石头，它们在不明确的时间以前被投掷在水里，顽固地支撑着不明确的空间以外的水位线，托着离天越来越近的粼粼波光。